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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十年、真相、信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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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遙急的大喊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事。”鄧婕始終保護著林遙,在其他人紛紛行動起來的過程中,緊緊地護著林遙。她說:“剛才有幾秒鐘的斷電,現在韓麗穎和董洪軍都昏迷了。我們,我們什麽都沒看見。”

葛東明收起槍,大聲喊道:“把住所有出口,嚴查每一個人。小馮,去調取監控錄像。”

司徒從地上爬了起來,特別冷靜地退到一邊,讓葛東明帶著人收拾韓麗穎和董洪軍,躲躲閃閃的走到了鄧婕身邊,說:“鄧姐,下面還有屍體呢,下去看看吧。”

鄧婕見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,這才放心離開林遙,拍拍司徒的肩膀,急著下去看屍體了。

坐在林遙的身邊,司徒低聲在耳邊說: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懷有韓麗穎的?”

“第一天。”

司徒挑挑眉。

林遙給司徒說起入院第一天的事情。那天司徒走後,趙怡找來了韓麗穎,由韓麗穎帶著林遙做各項檢查。檢查之前韓麗穎給了林遙一杯水,剛從熱水瓶倒出來的,放在林遙手邊,他還能感覺到冒出來的熱氣,然後,韓麗穎給他抽血,之後便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再醒來,韓麗穎告訴他,只睡了十幾分鐘。但是,林遙的手碰到了之前那杯水,已經完全冷了。當時林遙在心裏估算,至少失去意識有一個小時。而所謂的抽血恐怕是註射某種麻醉劑才對。

“我只是沒想到,鄧姐給我配的那種藥水被他們檢測出來了。”林遙略有些遺憾地說,“如果沒有這一點,他們不會在我房間裏安置竊聽器。”

“董洪軍又是怎麽回事?”司徒還是有些細節不甚明了,等著讓林遙解惑都快等白頭了。

林遙說:“一開始我沒懷疑董洪軍,但是他的情況讓我覺得奇怪。療養院會好心好意全免他的治療費?如果換是別家我還認為沒多大問題,但是這家療養院絕對不可能。再加上董洪軍說他沒家人也沒朋友,我就懷疑療養院養著他是準備做活體移植。我是想保護他,沒想到……”

司徒拍拍林遙,說:“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。”

“你這算安慰我?”林遙問道。

司徒撓撓鼻子,沒吭聲。林遙咳嗽了兩聲,偷偷扯了扯司徒的衣襟,低聲問他:“剛才怎麽回事?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。”

“回去再說。”

林遙慍怒,“為什麽?”痛快點不行嗎?急死了!

司徒用手擋著嘴,瞥了眼忙前忙後的葛東明,低聲道:“都是外人,不方便。”

林遙頓時啞口無言,也不知道因為什麽,反正就覺得司徒這句話有點……怎麽說呢?算了,回去再說也好。

重案組等人手腳麻利,很快就把董洪軍和韓麗穎送上了警車,因為二人都在昏迷中,葛東明特別安排了法醫組的兩個人跟著,先去醫院檢查身體情況。忙活完了這邊的事,葛東明才回到休息大廳。

這會兒,負責外圍搜查的譚寧也來了消息,說是抓到一個保安。司徒忙道:“按住,那孫子不是什麽好鳥。”

葛東明對譚寧說:“帶回組裏,等我們回去再審。”

林遙忽然站起來:“我回去審!”

葛東明嫌棄地白了一眼林遙,壓根沒搭理他,而是指著司徒,:你,負責看好他。”

司徒也是略不耐煩地拉著林遙,埋怨道:“怎麽一聽抓住人了,你就跟踩著電門了似的?老實點能死嗎?”

在場的幾個人捂著嘴,偷笑。

林遙使勁給了司徒一拳,低聲氣道:“沒你說話的份兒。”

“你還來勁了?”司徒扯著林遙把人按在沙發上,“沒跟你算賬呢哥們。鄭開留下的那盒子,你怎麽就不讓我看?你要是早點給我說不定早就破案了。”

“有本事你自己找啊。”

司徒眼睛瞪得溜圓,難以置信地說:“沒想到啊,你林遙居然也有不講理的時候。”

林遙回他一聲——呵呵。

一旁負責詢問療養院若幹護士的老刑警看不下去了。這倆人夠可以啊,說悄悄話說得旁若無人,能不能註意點場合。

還是上來拿工具的鄧婕看到他倆互掐那樣覺得很有必要制止一下,就說:“司徒,你趕緊帶著小林去醫院看看,你們倆都被註射過麻醉劑,別不當回事。”

司徒摸摸腦門:“你不說我都忘了,有點低燒。”

林遙一巴掌拍掉他的手:“摸你自己的!”

司徒一臉的壞笑,拉著林遙起身,笑道:“走吧林警官,咱倆都沒戰鬥力了。”

司徒跟他閑著沒事拌嘴的時候,林遙就估摸著這貨八成有話要跟自己單聊,也沒跟他多計較,緊蹙著眉頭,陰沈著臉,讓司徒拉著自己走出了療養院大樓。回到車裏,司徒苦哈哈地說:“我說林警官,我這不要錢不要獎狀的跟你們忙活案子,你怎麽還跟我冷著臉。好歹給點笑模樣啊。”

林遙氣道:“我是難受!難受你懂嗎?眼睛看不見,頭暈惡心。還給你笑模樣,我沒哭就不錯了。”

司徒聞言嘿嘿地樂了起來,發動了車子:“得得得,你現在說什麽都有理。”雖然嘴上改不了跟林遙鬥來鬥去的習慣,司徒還是很體貼人的,為了讓林遙舒服些,放下了車窗,讓微冷的空氣流淌進來。

昏沈沈的腦袋被冷風一吹頓時清明了不少,林遙舒服地長籲一聲,問道:“司徒,你到底瞞著什麽呢?”

司徒這才一本正經地說:“不是我瞞著,是你瞞著呢。咱倆要不是趕緊串一下口供,等你們組長盤問的時候都傻眼。我說,你什麽時候知道周海盛這人的?”

“一早。”林遙也坦率了,不再藏著掖著,“我調查鄭開那幾天發現周海盛曾經在他生活中出現三次。第一次,鄭開給他做私人醫生;第二次,鄭開裝修私人診所的施工人員屬於周盛海公司的施工隊;第三次,鄭開死後的同年八月周海盛搬到永源市居住。”

司徒各種郁悶,問道:“你為什麽不告訴我?”

林遙坦言:“告訴你能怎麽樣?你去查他,他馬上就警惕起來。我這邊再想找療養院的線索,就很難了。當時我想了很久,要查清417和510案必須從療養院下手,所以,周海盛這條線不能告訴任何人。”

還能說什麽?司徒覺得,林遙真是倔強的讓人想打一頓。

“現在能告訴我了吧,為什麽盯上療養院?”

“周海盛啊。”林遙理所當然地說:“你不是也查到了嗎,2011年療養院成立,周海盛是股東。地下手術、病患、醫生、滿足這些條件的只有療養院。”

司徒瞥了眼林遙,看到他縮緊了肩膀,幹脆把外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,順便問道:“你別打馬虎眼。就算你告訴我周海盛這點事,說明你的計劃就行,我不可能去查他打草驚蛇。”

林遙揉揉眼睛,把臉扭到了一邊,沒打算回答問題。

車子忽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,林遙微微一晃,察覺到司徒這是惱了。

其實,司徒就怕他這樣,可是倆人認識時間不長,司徒以為林遙不會把那件事放在心裏,至少不會當個事正兒八經地擱在心裏。現在倆人心裏都清楚了說與不說之間的原因,再往下說,誰的心裏都會留下一點小疙瘩。司徒最討厭的就是小疙瘩!

車窗被完全放到了底,司徒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來,咬在嘴裏點燃。尼古丁的氣味與寒夜的裏的風攪和在一起,讓沈默的氣氛更加壓抑了幾分。

林遙不吭聲,司徒也不吭聲。須臾,司徒好像忍耐到了極限,猛地轉身看著回避自己的林遙:“那時候換做是別人,我一樣會沖上去。”見林遙無動於衷,又說,“不要以為你欠我一條命,你這麽想對我來說壓力很大。”

被說中了心事,林遙兩耳緋紅,更不想跟司徒說話了。他的沈默反而讓司徒更加無可奈何。可是,無可奈何也好,壓力也好,與林遙做的一起相比真的是連個屁都不算。林遙為了幫他找到狙擊手,幾乎把不能做的都做了。不惜身敗名裂上演了一出暴力執法、雙目失明孤身潛入敵方、破了案還幫他瞞著重案組……

臥槽,這到底是誰欠了誰啊?

司徒嘆息,把煙蒂扔到窗外,別別扭扭地說:“以後別幹這傻事了,行嗎?”

一股冷風吹了進了車裏,林遙縮進司徒寬大的外衣地下,只露出一雙眼睛來。就這麽縮著,縮了半天才嘀咕出一句話:“開你的車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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